賀蠻也就是曜靈根本沒打算將自己的一切全部說出來，但不知為何他像是被操控了一樣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過去全部說出來了。

一切說完，曜靈的臉色瞬間陰沈下來。

瓊廣丹聳聳肩，直接丟給他一個圓鼓鼓地布袋，“送你的，當熏香用就可以，用來審問很管用。只需要一點點就可以讓對方吐露實情。”

瓊廣丹最擅長的可是煉丹，來這裏之後就開始研究這個世界的一切了。這是根據這個世界改良出來的吐真劑，相當管用。

曜靈冷哼一聲，帶著幾分屬於上位者的氣勢。曜靈出生就是反叛軍首領，自然與常人不同。只是平時他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瓊廣丹使出點手段，還不知道他會隱瞞多久。

他接過東西，也不再計較。只要他們一直是合作者，那麽面前的這個男人越強對他們越有利。

瓊廣丹也不再隱藏。

他看似懶散十分的不著調，但他好歹也是蒼穹派上下盡心盡力教養出來的蒼穹派少主，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懂。只不過蒼穹派上下都將一切安排的穩穩妥妥，他就不需要過多的展現自己。

真要論玩心機搞陰謀，他能玩遍蒼穹派上下老小。

“大家坦誠一點。夜鶴將我們的身份都說了，我們知道你的身份不過分吧。我們幫你查到真相和你的身份，你幫我們回去。”瓊廣丹直接發出合作的正式邀請。

不談其他，曜靈好歹是主角，氣運還是有的。若是能夠借助他的氣運，說不定真能想辦法飛升仙界。

暫且他還不知道飛升失誤的原因，但他是絕對不可能在這裏待一輩子的，死也不可能！！

在這個破地方待一輩子，他還不如直接砍號重練。

曜靈沒有立即答應。他大腦迅速推演無數可能性，最終他點點頭，“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瓊廣丹與他握手，確定合作。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瓊廣丹主動說道：“我可以幫你一點小忙。雖然我實力並未恢覆，但也可以憑借你的指尖血推演出你的身世，至少會有些線索。”

曜靈沒有多少懷疑，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

一滴鮮血在靈氣的操控下懸浮來到了瓊廣丹面前。瓊廣丹伸手接住。下一秒他感覺到熟悉的心絞痛，靈氣瞬間激蕩起來。懸浮在半空的鮮血瞬間落入他手心消失不見。

瓊廣丹顧不上那麽多，心口如遭重擊，劇痛難忍。他雙手捂住胸口，手指緊緊地攥住那裏的衣服，指骨之間只見蒼白之色。

劇痛從心臟蔓延，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狠狠地栽倒在地上。瓊廣丹牙關緊咬，身體無法自控地蜷縮成一團，渾身都被冷汗濕透，額前的碎發緊緊貼在額角。

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渾身顫抖起來，連呼吸就變得艱難，他不得不張開嘴急促喘息。

曜靈發現不對連忙喊夜鶴過來。夜鶴聽到呼救聲，丟下文琴琴立馬過來了，就看到瓊廣丹倒在地上捂住胸口渾身抽搐的厲害。

“發生什麽事情了！”夜鶴冷冷看了一眼曜靈，眼底隱藏著滔天的殺意。

別看他事無巨細將所有事情告訴了曜靈，事實上，他並不相信他。反正曜靈只要動手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他，何必擔心那麽多。

他就算再討厭瓊廣丹，但這個世界裏他最信任最親近的還是瓊廣丹。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其餘人等皆是過客。

曜靈快速地解釋了一下。

說話間，瓊廣丹的臉毫無血色，就是死了一個星期的人也沒有這般可怕的臉色。

夜鶴顧不上許多，連忙用靈氣護住他的心脈。誰想瓊廣丹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痛不欲生，直接一口鮮血噴出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最後一刻，瓊廣丹緊緊抓住夜鶴的手，艱難地求救，“送……我回去……陣法……”

簡單幾個字足以讓夜鶴明白他想說什麽。瓊廣丹應該在自己的地盤布置了陣法。

夜鶴直接抱著他沖出去，直接上了飛車開往他的公寓。

文琴琴速度慢點，收拾完東西出來，就看到夜鶴抱著人出去了。她一臉茫然的同時，又有些不安。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瓊廣丹無法自控地咳出鮮血來，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服，鮮血順著下巴和下顎骨鉆進了鎖骨和胸膛深處。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夜鶴就直接飛到他公寓的陽臺外，此時也顧不得學校裏的規矩了，夜鶴抱著他直接從陽臺進去。

助理機器人見他們回來，直接打開防護罩，讓他們進來。

夜鶴一進臥室，就感覺到聚集起來的靈氣。這家夥應該是在這裏布置了聚靈陣。

白蘇的房間相比於他的房間小了很多，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局促。

他將人放在床上。

瓊廣丹掙紮著說道：“走……離開……”

夜鶴有些擔心，連忙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瓊廣丹只留下一句“他回來了”就徹底昏死過去。

瓊廣丹十歲的時候就做過一個夢，夢裏有個人，他遠遠地站在哪裏，看不清臉，依稀能夠看出那是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瓊廣丹想要靠近他，看看他是誰。可無論他如何追趕都追不上那個人。夢境裏的那個人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可見不可及。

隨著他長大，夢境裏的孩子也隨著他一起長大，從男孩，到少年最後到男人。唯一不變的就是瓊廣丹永遠只能遠遠看著。

這一次也一樣，瓊廣丹再次看到了那個人。

他追過去，那個男人第一次停下來腳步。可他們還是那麽遠，遠到瓊廣丹看不清他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瓊廣丹質問他。

這個男人出現在他夢境裏那麽多年。他父親為此找了許多人。最擅長驗算天機的某位大能看在丹藥的份上道破天機。

他告訴他，這個男人是他的因果。

那位大能施法封印了夢境，瓊廣丹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他了。

其實飛升失敗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的時候，他就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因為因果尚未還清，所以未能成功飛升。

如今，再次看到他，瓊廣丹已經可以確信他飛升失誤肯定和他有關。

“你到底和我有什麽關系！”瓊廣丹死死地盯著那個人。

那人轉過身來，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這一次瓊廣丹終於看清他被雲霧遮掩的身體，他身上穿的跟在他現在所在世界的衣服竟然有幾分相似。

這一瞬間，瓊廣丹想清楚了一切，“我來到這裏是不是因為你？”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瓊廣丹一直知道自己極為特殊，身負滔天功德和氣運，出門都能撿到珍貴功法，區區百餘年時光便得道升仙。

他是不同的，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同。

“你說話啊，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和你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瓊廣丹急切地質問。

隱藏在迷霧中的男人張了張嘴。瓊廣丹聽不見他在說什麽，甚至看不清他的臉。

“你在說什麽？”瓊廣丹上前幾步。那人卻轉過身準備離開。

看到他準備離開的背影，瓊廣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攥住了一樣，無法呼吸，撕心裂肺地疼。

他甚至無法正常的思考。身體的本能讓他沖出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急切而又崩潰地大喊。

“白晝，別走！不要離開我！”

下一秒，眼淚無法自控地從臉頰滑落。

男人似乎聽到他的聲音，緩緩轉過身。

瓊廣丹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就感覺到天地旋轉，眼前一片血色。他跪坐在血泊之中，渾身顫抖，熟悉的痛苦席卷全身。

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他微微低下頭就發現自己懷裏抱著一個屍體。哪怕看不清屍體的真正面容，他還是一瞬間認出屍體就是夢境裏常常出現的男人。

他張了張嘴，想要尖叫想要發洩，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眼淚像一顆顆珠子一樣滾落，砸在屍體身上，混著鮮血一同流下去。

大約幾分鐘後，瓊廣丹才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嘶吼。

“啊啊啊啊啊啊！！！”

瓊廣丹從噩夢中驚醒。他幾乎痛到無法呼吸，疼痛刺激著他的胃部，強烈地嘔吐感讓他趴在床頭吐了出來。

可吐出來的只有幾灘苦水。

臥室門外，助理機器人焦急地在外面打轉，聽到臥室的聲音就想要進來，可是臥室上貼了符紙，它根本無法打開臥室的房門。

它沒有辦法，只好一遍又一遍撞門提醒裏面的人自己的存在。

瓊廣丹疼的不能呼吸，根本無法顧忌外面的動靜。盡管已經醒來，他的身體和靈魂還沒有從夢境的痛苦之中完全抽離。

大約十分鐘之後，他才覺得好受了一些。這次的痛苦前所未有，難道也因為之前的封印接觸導致擠壓的痛苦一起爆發了嗎？

好疼！

瓊廣丹覺得自己疼的已經大腦失智了，根本無法去想夢境裏是什麽鬼。

他估計經過這一次，他算是徹底對夢境PTSD了。

門外撞門聲不停，吵著瓊廣丹腦袋一抽一抽地疼。

他虛弱地抄起床邊的一本書砸過去。

“白蘇，別吵了，我沒死呢。”

門外一瞬間就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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